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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间，_____也可以吗？」

 

 

 

 

金在奐是被热醒的。

 

八月的天，被一只人形大型犬当成抱枕整个儿抱在怀里，后背紧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身体，直叫金在奐热出了一身汗。

 

他闻着熟悉的香水味，眼都懒得睁开，试图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动不了，迅速就投了降。他又眯了一会儿，实在是热得睡不着，晃了晃身后的人：丹尼尔，别睡了。

 

姜丹尼尔没理他，还把脸埋在了他后颈。金在奐脖子是敏感带，猛地一抖：姜义建！

 

姜丹尼尔不满地哼哼了两句，终于是松了手，自己翻过身脸朝下趴着接着睡。金在奐压在他身上去够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之后也一个大字躺回到了姜丹尼尔边上。

 

被这么一闹，金在奐睡不着了。原本周日打算睡到下午的他愤怒了，翻身过来面对着姜丹尼尔就开始玩脸。

 

呀，你干嘛上我家来了，你自己没家啊？看姜丹尼尔一副任他玩的样子接着睡，金在奐气不打一出来，掐着脸就用力捏起来。

 

太累了，你家近。姜丹尼尔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依然眼皮都不抬一下。

 

早就叫你搬家了。金在奐不依不饶地上手。

 

姜丹尼尔被他闹得烦，伸手一把把他揪住往怀里一卷，再次把人紧紧制住动弹不得。

 

金在奐求饶半天也没有用，生无可恋地睁着眼继续给人当抱枕，气呼呼地说：呀，不是给你留了间客房吗，你干嘛老往我床上爬啊？我要换大门密码了我告诉你。

 

你这脑子不告诉我自己记得住吗？姜丹尼尔手按着他的脑袋猛揉了一把：嘘嘘嘘安静点，再睡一会儿。

 

 

 

这一会儿就睡到了中午，金在奐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洗漱完走到客厅，姜丹尼尔正翻着桌子上的外卖单，见他出来，举起两张来：猪蹄还是炸鸡？

 

炸鸡炸鸡！

 

Okey okey～姜丹尼尔学他说话，拿过手机就开始打电话叫外卖。

 

等外卖的时候姜丹尼尔翻他的冰箱拿啤酒，一边翻一边冲客厅的金在奐嚷：在奐啊，你这冰箱里除了啤酒什么都没有怎么行啊？你上次去超市是什么时候？

 

金在奐想都不用想：跟你一起那次。

 

姜丹尼尔抱着啤酒罐差点要砸他：……那已经是上个月了。

 

金在奐往地板上一躺：我一个人又不开火，有拉面就行了呗。

 

姜丹尼尔还想说教，门铃就响了，金在奐爬起来去开门，拎着炸鸡蹦蹦跳跳地跑回来。

 

两个人吃得肚子浑圆瘫坐在地板上喝啤酒，姜丹尼尔突然说：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吧？

 

金在奐奇怪地看着他：疯了吧你？你房子租金又不能退。

 

姜丹尼尔被他说得无法反驳，郁闷地喝酒。

 

金在奐看姜丹尼尔被他呛得有些委屈，安慰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哎，你现在跟住我这有什么区别啊，我还没要你房租呢。

 

姜丹尼尔甩开他的手，摆出嫌弃的表情：我不经常来看看你，我怕你把自己埋在垃圾场里也没人发现。

 

金在奐才不上当，不怕死地挠了把姜丹尼尔的下巴：哎呦，傲娇什么啊。

 

下一秒姜丹尼尔就把他扑在了地上，摁在怀里疯狂揉头毛。

 

 

 

下午邕圣祐在群聊里约饭，两个人打游戏打到约定的时间就一起去了。

 

邕圣祐已经坐在里面了，看见他俩一起来，见怪不怪地笑着问：丹尼尔又去检查你的居住状况啦？

 

金在奐撇嘴：又来骚扰我了好吗。

 

姜丹尼尔和邕圣祐聊工作上的事情，金在奐听不懂，就一个劲埋头吃饭。于是后来就变成他无聊地托着腮看对面的两个人吃饭。

 

姜丹尼尔去洗手间的时候，邕圣祐突然问金在奐：丹尼尔最近好像特别黏你嘛。

 

金在奐无聊得都快睡着了，打了个哈欠，冲他摆摆手：没有没有，哥你不用担心，丹尼尔最好的朋友还是你，邕尼就是科学，邕丹奐去掉奐，我没关系的哥。

 

邕圣祐被他连环炮的语速噎得插不了嘴，一勺子敲他脑袋上：说什么呢你。

 

 

 

高中的时候金在奐搬了家，转学到了姜丹尼尔和邕圣祐的学校。他原本就有些认生，甚至宁愿每周多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去以前的教堂，又是第一次读男校，多少有些忐忑。

 

姜丹尼尔是第一个主动和他说话的人。姜丹尼尔那个时候染着金毛戴着显眼的耳钉，一看上去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金在奐战战兢兢地介绍了自己，姜丹尼尔问什么答什么，生怕开学第一天就招惹上什么麻烦。

 

姜丹尼尔却没跟他客气，自作主张地要和他成为朋友，还带着他认识自己最好的朋友邕圣祐。最开始金在奐作为被硬拉进一段坚固友谊的第三人，总自觉地想把自己排除在外，可姜丹尼尔坚持地拉着他，相处下来邕圣祐又和他性格太合，渐渐地就成为校园里公认小有人气的三人帮。

 

他和姜丹尼尔认识在前，又是同岁同班，相处的时间也更长，本该是更为舒服的关系，但金在奐其实觉得和邕圣祐在一起的时候更为放松。

 

邕圣祐是他见过性格最开朗的人，从不把消极的情绪外露，任何时候都是积极又有趣的模样。金在奐和人熟悉了之后就总有些搞笑野心，和邕圣祐一拍即合，相处永远是轻松又愉快的。

 

而姜丹尼尔和他相处时总有些气氛微妙的时候，让他捉摸不透。一方面，姜丹尼尔对他有些奇奇怪怪的身体接触上瘾症状，总仗着身高差拿他的肩膀当扶手，无论何时何地，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也总要搂着他的肩靠在他身上。可如果是他的手碰到了金在奐的，又会嫌弃地甩开，一副老子笔直不搞这套的模样。金在奐头一次以为他是开玩笑，后来他们三人去海边玩的时候，在海浪卷来的时候邕圣祐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摸索着去牵姜丹尼尔的手，却怎么也摸不到，扭过头去，姜丹尼尔背着手闪过他就跑到了前头去。

 

他心想成吧，人家不喜欢这样，老老实实地注意着不去招惹姜丹尼尔。可姜丹尼尔又仍然习惯从背后一把把他揽入怀中，勾着他的肩走路，没完没了地摸他的脑袋。

 

因而成年后的姜丹尼尔在他熟睡的时候爬到他的床上搂着他睡觉，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金在奐无辜地抱着脑袋看着邕圣祐。邕圣祐往洗手间方向瞟了一眼，又问他：上次聚会的时候你喝醉之后的事一点都记不得了？

 

金在奐一点都想不起来，却也没有丝毫慌张：我干嘛了？撒娇了呗又？跟你还是跟丹尼尔？

 

邕圣祐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让他有所动摇，但他喝酒的时候身边有姜丹尼尔和邕圣祐双重保险，尤其是姜丹尼尔酒量最好，基本不太会被别人灌倒，所以他总不可能跑出控制范围内去别人跟前犯什么蠢。

 

我到底干嘛了？金在奐好奇起来。

 

邕圣祐看了眼他身后，笑着说：你玩命想牵丹尼尔的手，甩都甩不掉，然后被丹尼尔揍了。

 

……金在奐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向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姜丹尼尔：………真的假的？

 

姜丹尼尔的表情有点奇怪，金在奐把它当成是默认的意思，顿时因为自己从未有过的撒酒疯行为而羞耻起来，拿着勺敲姜丹尼尔的碗：我困死了，快点吃完我要回去了。

 

 

 

直到快走到家门口，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气得直笑，对着身边的姜丹尼尔问：呀，你小子怎么又跟着我回家了？

 

姜丹尼尔一路上也像在梦游，突然被叫醒一样，懵懵地说：是哎。

 

金在奐没管他，开了门自顾自地进去，姜丹尼尔迟疑了一下才跟着进来，脱了鞋跟到客厅，在金在奐身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金在奐坐在沙发上，踢了踢姜丹尼尔：我说，你到底对牵手这事有什么误解啊？你有看不出来的局部地区洁癖还是怎么的？

 

姜丹尼尔有点别扭地沉默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回答：朋友之间牵什么手啊，怪奇怪的。

 

金在奐这时候觉得中午下肚的那罐啤酒好像突然起了作用，今天非把这事解决不可地一把揉上姜丹尼尔的脑袋：哦，朋友之间这样就行呗？

 

顺着沙发滑坐下去，从背后吃力地把姜丹尼尔揽抱在怀里：这样也行是吧？

 

还有半夜爬到朋友床上抱着人睡觉也没什么，就是牵手不行是吧？金在奐又一把推开姜丹尼尔，气呼呼地质问：你是没跟姑娘牵过手还是怎么的？

 

姜丹尼尔看着现在坐在他身边的金在奐，小声地说：……我没揍你。

 

金在奐被他抓重点的本事气得无语，半天才压着火气说：成吧，那我错怪你了呗？

 

我亲你了。

 

………金在奐大脑停转了好几秒：你说什么？

 

姜丹尼尔倾过身子来在金在奐唇上轻碰了一下：像这样。说完快速地又啾啾亲了两下，才收回身子看着金在奐。

 

金在奐连脸红都来不及，结结巴巴地组织语言：不、不是……你这……

 

姜丹尼尔苦笑着又揉上他的脑袋：因为牵手的话，会心动得厉害。

 

 

 

 

他刚被姜丹尼尔介绍认识邕圣祐，还没能完全融入的时候，曾经在楼梯口遇到过那两个人。他站在高一层的台阶，听到背对着他的两个人提到了他的名字。

 

邕圣祐问姜丹尼尔，怎么对金在奐这么上心？

 

姜丹尼尔笑说：转学生的话，不就真的是孤身一人吗。

 

金在奐当下说不上是觉得感动还是被怜悯了的复杂，转身走开了，当作没有听见。不论对方最初的动机是不是可怜他，真心给予的友情总不是施舍，对他来说也就不那么重要。

 

可如果他那时没有走开，就会听到姜丹尼尔带着点害羞跟上的一句：而且真的很可爱。

 

邕圣祐做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夸张动作：什么呀，肉麻死了。

 

姜丹尼尔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嘿嘿笑着，没有反驳。

 

 

 

 

金在奐那天都不知道姜丹尼尔是什么时候走的，而后一个星期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自己的床好像太空旷，在上面翻了个滚又把脸埋在被子里哀嚎着我想什么呢啊啊啊。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他去找邕圣祐吃饭。两个人假模假样地避开不谈姜丹尼尔吃完了一顿饭，临走的时候到底还是金在奐沉不住气，别扭地问邕圣祐：你早知道了吧。

 

邕圣祐给了个不置可否的欠揍表情，答非所问地说：丹尼尔生病了，两天没来上班了。

 

金在奐愣了半天，嘴硬地说：……哦，和我又没关系。

 

邕圣祐一脸惊讶：哇，这么冷血啊。好几年的朋友了，听说人家生病了就这个态度哦。

 

金在奐：…………

 

邕圣祐笑嘻嘻地说：你还记得他大门密码吗？960——

 

我生日。金在奐有气无力。

 

邕圣祐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们都搞这种拿对方生日当家门密码的无耻行为了居然到现在还没在一起，做哥的心很痛。

 

……你是哥我是不是就不能打你了？

 

邕圣祐赶紧把手从他肩上收回来：去吧去吧，记得买点粥去，你可别亲自煮听到没。

 

 

 

 

姜丹尼尔拉开门看到密码刚摁了一半的金在奐的时候，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连反应都很迟钝的样子，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金在奐等得不耐烦，把他轻轻推开，自己熟门熟路地进了门，在餐桌上放下买好的粥。

 

姜丹尼尔跟着走过来，乖乖地在桌子边上拉开椅子，先把金在奐摁着坐了，自己才拉开边上的坐下来。

 

金在奐给他打开盖子，把碗推到他面前，勺子塞进他手里，碰到他滚烫的手心眉头都皱了起来，又抽出勺子把手紧紧贴在姜丹尼尔的手心：你烧多少度了，这么热？

 

姜丹尼尔一动没动地任他摆弄，咳嗽了一声：……我本来手就热。

 

金在奐这才注意到自己和姜丹尼尔手心相贴的动作，收回手把勺子放回他手里，别扭地跟着咳嗽了一声：快点吃吧，别凉了。

 

姜丹尼尔慢悠悠地喝起了粥，金在奐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像是忍不了尴尬的沉默，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地就开始说：我这一个星期也想了很多，想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平时你抱着我或者摸我头的时候，我好像也挺喜欢的。只是我一直很难意识到那种喜欢到底有没有超过友情……主要是你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都习惯了！

 

姜丹尼尔听到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抬眼一看金在奐的表情又埋下头去。

 

……可能我这么亲近的朋友不是很多吧，和圣祐哥之间又因为是哥所以以为是这样才不同，但要说喜欢可能也，就是说……你是喜欢我吧？

 

姜丹尼尔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没打好草稿的话绕得糊涂，倒是听清楚了最后一句，有些无奈地笑：在奐啊，你有点自信好不好？

 

金在奐毫无意义地提高了嗓门：所、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想交往吗？

 

姜丹尼尔眯起眼笑了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想。你愿意吗？

 

不愿意。

 

…………

 

金在奐自己也吓一跳，结结巴巴地去拉姜丹尼尔的手：不、不是，我反驳你习惯了，你再问一遍，赶紧的。

 

姜丹尼尔一个病人被折磨得够呛，虚弱地又问：在奐啊，要和我交往吗？

 

好好好交交交。金在奐连忙应下来，好像晚了就要被别人抢了先似的。看姜丹尼尔烧红了脸冲着他傻乐，自己也脸红起来，又不自觉对姜丹尼尔凶巴巴：快吃，傻乐什么！

 

姜丹尼尔老实地喝完了整碗粥，回卧室躺回了床上，看着金在奐给他盖好被子，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让金在奐坐下。

 

金在奐一坐下姜丹尼尔就拉过了他的手紧紧扣在掌心，一边把玩一边说：在奐你手好小哦。

 

金在奐没好气地说：好摸不？让你每次都不让我牵，悔死你。

 

姜丹尼尔被他幼稚得逗笑了，傻乐了一会儿，又想起来，握紧了金在奐的手说：我其实，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金在奐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点别扭，不自然地扭动了起来：不是，我这个，可能还没准备好，你给我点从朋友视角转换的时间……

 

那怎么办？姜丹尼尔坐起身来，一边抓着金在奐的手不让他跑，一边慢慢地凑近：可我现在就想亲你。

 

金在奐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还感冒呢你亲什么亲！

 

姜丹尼尔停在了他跟前，委屈得好像耳朵都耸拉下来，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捏着金在奐的手指玩。

 

金在奐安慰地摸了会儿姜丹尼尔的头发，咽了口口水，凑过去飞快地在姜丹尼尔脸颊上啾了一口。

 

他亲完就害羞地想跑，无奈手还被姜丹尼尔抓着，对方没给他一点机会，一用力他就整个人跌进姜丹尼尔的怀里。

 

他好像从未和姜丹尼尔有过这样面对面的拥抱。姜丹尼尔略高的体温包裹着他，隔着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胸膛，强烈而有力的心跳鼓点一样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踢掉鞋子钻进姜丹尼尔的被窝，很快找到了舒服的位置，手还被姜丹尼尔抓在手心，在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沉入了梦乡。

 

 

 

 

 

 

 

完

部分梗参考于：

[1]

cr见图

[2]HT3录制 上班

cr:@姜丹尼尔的眯眯眼

 

[3] M!Countdown 一位宣布

cr@HeudHshh

[4] 170818_签售_请不要在工作的时候谈恋爱.gif

cr:@umhyou

以及n多摸头.gif 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以上gif来源为保存账号，可能不是最初来源，侵删歉。